那怀抱渐渐远离,众目睽睽之下,沈言璟走出礼堂,与离月三尺之隔:“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离月攒然一笑:“沈言璟,我要什么你不知道么?”
她今日花了浓重的妆容,大红色的口脂与暗色的眼妆,给人一种沉郁的感觉。似是为了映衬这大喜的日子,她同样着了一身大红色的纱质长裙,薄纱料内如雪的肌肤隐约可见,映衬这高高耸起的胸膛,宛若一对即将腾跃而出的玉兔般叫人挪不开眼。
单说这皮相,便足以让世间男子倾倒了,更遑论是苗疆背后巨大的权力加持和让离阳王朝都忌惮的控蛊之力呢?
远处的一处单桌上,沈季平举杯在手,杯中是浅碧色的清酒竹叶青。为了此次婚宴,齐王沈言璟也是煞费苦心,席上供应的皆是仅次于桃花酿一等的竹叶青,出手好不阔气。
他晃了晃手中的白瓷杯盏,唇角含着的是一如既往的和煦的微笑:“这等佳人,昔年的救命之恩啊,可惜了。”
沈言璟眉头一皱,便见离月展开先帝昔年立下的圣旨:“我今日着嫁衣而来,请王爷兑现昔年承诺,完成陛下的旨意。王爷,这并不难吧。”
“王爷用不用请在座大臣鉴别一下这圣旨的真伪?”她展开圣旨高高举过头顶:“当年是齐王殿下亲自执着圣旨走上金銮殿,请旨先帝赐婚娶我为正妃,而今怎么就说话不算数了呢?你我这么多年过去,还抵不上你与她几日的相知?沈言璟,你娶了她,你叫我怎么办?”
厅堂中极静,小皇帝站起身来,年纪虽轻却已经有了帝王之势:“皇叔,这事着实是你不对。昔年父皇有旨,朕……”
“本王忤逆圣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沈言璟冷笑:“昔年先帝尚且纵容我,今日我便撕毁这张圣旨又如何!”
私自毁掉圣旨乃是株九族的大罪,沈言璟这是不要命了不成?诸大臣吓得面无血色,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尚未行完祭天礼的齐王妃陆千凉一伸手扯下了自己的红盖头。
一身喜服的女子唇间点朱,笑颜如花的走上前去,众目睽睽之下亲昵的挽住了沈言璟的手臂:“苗疆祭司?离月师姐,好久不见。”
离月面色蓦地一僵,紧接着便是惨白:“陆千凉!你是陆千凉。”
“不,我是千凉。”陆千凉浅浅笑着,上前一步围着她转了一圈,唇角笑意始终不减:“不过若说是哪个你得罪过的人,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