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平指了指离月的小腹:“纸包不住火,你的是假的,陆千凉的是真的,你迟早一天会露出马脚。得想个办法,让对方先乱了阵脚。”
离月坐下来听他说话,端着茶盏颇有些不耐烦的模样:“少卖关子,那你倒是说说,要怎么让陆千凉先乱了阵脚。”
“想要摧毁一个女人,再简单不过。玷污,毁容,夺走她的丈夫,伤害她的儿子,总之要从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方面下手,这边要看你是不是真的狠心了。”沈季平双手袖在衣袖中,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门口:“你也曾师出于天医谷,应该知道用什么才能害的未出世的孩儿流产吧。若是她的孩子没有了,你的有没有,便没什么关系了。”
离月缓缓地笑了起来。沈季平站在门前,对她比了个“请”的动作:“过不了多少时日,匈奴便会犯边,不出意外的话陛下会派我出征。匈奴边境皆是我的人,不会出现意外。若是玉门关再有无终犯边,沈言璟意欲脱离朝堂,一定会自请出战。届时你我一起北山玉喉关,你拿了沈言璟,我拿了陆千凉,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很多事情是急不得的,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去做,我保证沈言璟飞不出你的手掌心。”
“但愿如此。”离月一甩袍角,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一幢民宅。
黑暗中,一道身影渐渐现出了身形,恭谨的立在了沈季平的身后:“王爷,若是真叫离月害了陆千凉腹中的孩子,会不会有麻烦?”
“自然会有麻烦。”沈季平袖手远望着高挂天际的月轮,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小扇子一般的洒下浓重的阴影打在了眼睫之前。
他道:“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若是不叫她与沈言璟决裂,如何能叫她不生二心的助我除掉沈言璟?沈言璟一日不死,我心头大患难消。”
“就这样的女人,还去同陆千凉斗?她脑子里的东西还不及那人一根手指多。”他抬步走出了民宅,寥落的长街上寂静无人,月影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接下来,就是我们看好戏的时候了。”
长安城内平静了太久,穆王之乱并未造成大规模的血腥,走尸一役在沈言璟与陆千凉二人的调和下,也归于宁静。这夜不闭户的京城内,总得有些血腥气和兵戈声,才能引起人们的恐慌感。
这腐朽的京城已经安静太久了,是时候需要一场鲜血来洗刷这无尽的罪恶,洗净长安城的朱檐绿瓦了。
那九五之尊的位子,也是时候换个人来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