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种了啊。”他慢慢的清醒过来,手指捏了捏眉心。
他有头痛的毛病,都是当年深夜不睡,嗜酒如命的习惯熬出来的,每日晨起刚醒之时也要在床榻上睁眼躺上一阵才起身,否则便会头晕。
陆千凉坐起身子,让沈言璟躺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替他按着头顶的穴位。沈言璟笑眯眯的瞧着她,陆千凉被瞧的脸红,手上的力度蓦地一重:“闭眼。”
“最毒妇人心啊。”沈言璟哑然失笑,缓缓阖上眼:“可能你已经不记得了,那年你生辰,我送过你一个花盆,让你记得浇水,记得带它晒太阳。”
“你说那盆土?我还以为你是捉弄我的。”陆千凉垮着一张脸懊恼:“你怎么不早说,那盆土我放在窗子外便再也没浇过水了,之后你离了折剑山庄……”
她声音一哽,说不下去了。
沈言璟却不在意,他抬手握了她一只手在手,凑在唇边浅浅啄了一下:“罢了,待明年开春我再种给你。”他敛眸,墨色的瞳仁倒映着她的影子,含着点点的笑意。眼角泪痣灼灼,给一张姣好的面皮更添颜色:“你若是像在乎沈季平一般多在乎我一分,昔年你嫁到京城之前,想那盆夹竹桃已经开花了。”
他笑起来,凉薄的唇微微弯起,带着些凉薄的意味:“罢了,过去这么多年,想必那盆花的片瓦都找不到了。待明年开春我再种给你便是,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咱么多种……”
唇被人吻住,温润的唇瓣温柔的摩挲过微微有些干的唇角,温柔若春水。陆千凉双手捧着他的脸,伸出一尾小舌轻轻地舔湿他的唇,还颇为诱惑的抿了抿自己的唇角。
她俯下身子,笑意俨然的望着沈言璟的言璟,一字一句的道:“我看到了,在你的眼睛里。”
“恩?”沈言璟发了一个鼻音。
陆千凉笑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花儿有什么好看的,齐王才是真绝色,我看到你便什么夹竹桃桃花酿都忘了。有齐王人比春花娇,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人比春花娇?恩?”沈言璟浅浅的眯了眯眼:“齐王才是真绝色。”
他将她刚刚一世情动乱七八糟胡说出来的话尽数道了一遍,未恼,语声也含笑,却是生生将陆千凉念出了一身的冷汗。
齐王殿下最讨厌旁人说他生的美?哪有人用美字来形容男子的。她讪讪笑着:“我胡说的吗。”
沈言璟摇头直叹:“人都说鲜花插在牛粪上,本花也不能落后不是?”沈言璟动作干净利落快的翻了个身,将陆千凉剥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