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离月之事,曾经感觉她对他有恩,她的小心眼儿,或是对他周围人的排斥他便也不去追究。而今真相大白,昔年救他的是陆千凉,护他的也是陆千凉,他还有什么理由去容忍她?容忍她所做下的那些伤害他身边之人的事?
沈言璟未作多想,开口道:“直接杀了,不用再来问我的意见。”他顿了顿:“把沈季平留给千凉,别让九黎的人打他的主意了,沈季平天生便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你们的人斗不过他。”
高九歌点了点头:“是。”
沈言璟心中装着事儿,走的心不在焉,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道:“你去派人查一查当年天医谷发生的事,陆千凉,离月。”
高九歌刚要应声,沈言璟道:“还有柯暮卿,当年发生的事不小,应当并不难查,我要最准确的版本,至于那些旁人之言,不要入我的耳。”
“王爷既然想知道,直接去问王妃不就好了?当年发生的事,想没有人比王妃知道的更清楚了。”高九歌直起了腰,眼中渡上了一层傲慢:“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信任的么?时间过去的太过久远,就算是说的都是实情,记忆也会有损,想要还原,不容易。”
“做好你的事情,旁的事,少管。”沈言璟面色不善,目光扫过高九歌的一身红衣与同样颜色鲜艳的披风,如是道。
昔年的天医谷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曾送过谢礼,可是全都落在了离月的手上。为什么陆千凉不去抢,后来又不曾告诉他实情。
每一次谈及这事她都是欲言又止,眼中的隐瞒不加掩饰,就像是硬生生的写着请你不要问几个大字一般。可人就是这样,你越不让他问,越想隐瞒,那想要知道的欲望便愈发的强烈。
那其中肯定是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否则陆千凉的眼神,不会宛若春日浮冰,一碰就碎。
瑟瑟的风声刮过,他只是驻足想了一阵事情,刮来的飞雪便足以没过他的脚面,刺骨的寒凉。这样大的风雪,他这一身薄衫是该顶不住的,更遑论是这具身子曾经受过几次足以致命的重伤。
陆千凉不在,连军帐都懒得回了,反正冷榻冷席,也不差这一时三刻。
真是魔障,沈言璟摇了摇头,缓步走回自己的帐子。迎面有两名兵士走来,谈话之间似有笑意,见了他,径直走上前来:“齐王殿下,可用小的们引路?”
“不必。”沈言璟答。
那兵士又道:“西北天寒风大,最忌火灾。此时诸人已经睡下,王爷若是没有必要,回了帐子便不要掌灯了,以免走火出现意外。”
这倒也合情合理,这么大的风,一簇小小的火苗,便足够将半个军营付之一炬了。沈言璟点了下头,抬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