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玉门关近些年来军饷出入的明细。”焦青染步入帐中,呈上一册足有两个指节高的账本,账本上近三年来的明细折页呈给沈言璟,一观便知。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回,就算是虎威将军长了十张嘴也无处狡辩了。
京水亦归,身后军营的谋士绑成了一串儿牵回,哭天喊地的跪了一地。沈言璟将军帐翻的哗哗作响,更吓的下跪之人屁滚尿流。
账目多有蹊跷之处,真中带假,假中带真。沈言璟匆匆一阅,将账本拍在桌案上,高声道:“再给我搜!今天,本王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这怎怎么査着,好像少了一个人……”
“是啊,经常跟在将军身边,为将军出谋划策的那位薄军师好像不在。”
帐中,有窃窃之声传来,虽说压低了声音,可语声依旧清晰可闻,似乎就是为了提醒沈言璟而故意高声的。
沈言璟扫视了一番下跪之人的容貌,在头脑里过了一遍,当日在军帐之中,为二人拟过生死状的那位军师并不在下跪之人当中。
问虎威将军,虎威将军道:“当日王爷前来巡查军营,下官与王爷签过生死状后,那人就不见了,我已经派人寻找多日,可一无所获,想必是已经跑远了。”
当日沈言璟前来边城巡查,陆千凉并未跟着,亦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可从二人的话语中,便也隐约可以理出一些头绪了。
那人聪明的很,早知虎威将军愚蠢,跟在他的身边并不能升官发财,而今王爷又来了边城,一旦当初置换军需器械之事被重新翻出来,那他这个始作俑者定然是逃不了的。
既然如此,放下眼前的小方便,先将命抱住了才是最重要的。
那人倒也是个人才,见事情将露,紧忙金蝉脱壳先将自己打理的妥帖安全,也幸得他是在这贫瘠的边城之中任职,若是再京都长安,这半个离阳王朝,岂不是都要被他纳入囊中?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用来形容与他,再贴切不过!
理清了头绪,再审案便也容易的多了。陆千凉倒了杯温茶,指腹贴在杯壁上试了试温度,这才推给了沈言璟,状似无意道:“这等事,有一便有二,今日敢拿军饷,指不定明日便要拿三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王爷今日大开杀戒,不是杀鸡儆猴,而是防患于未然。”
千凉的这具身子本生的美艳,虽说住进了陆千凉的灵魂之后,少了几分娇柔魅惑,多了几分快意恩仇,可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却是依旧存在的。
不知柴米油盐贵的齐王妃,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在场的虎威将军与一干谋士,全部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