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拜右相已经是文官之极限,他本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些年来却不得不被沈言璟压了一头,处处直不起腰来。
无奈之下,他只得与宁王沈季平联手,试图扳倒沈言璟,扳倒沈言璟这块碍眼的绊脚石。
多年来的嫉妒终于发酵成仇恨,腐蚀的他面目全非。而此时他得势,饶是心理惧怕也强行装作镇定,冷笑一声:“齐王殿下现在的处境,又如何杀的了微臣全家?”
沈言璟勾了勾唇,凉薄的唇笑出了一丝凉薄之色:“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有命在。”
毕竟积威多年,沈言璟这样的威胁,任谁都不敢忽视。薛旳扬手将蓝雨推到了沈言璟的脚下,色厉内荏的道:“一个丫头而已,我也懒得去杀,送你便是。不过齐王殿下还是自求多福吧,这纸状词递上去,便是陛下想救,也就不得你了。”
“薛大人请便,慢走不送。”沈言璟道。
一干士兵鱼贯退出了小院,只剩下看门的守卫依旧凶神恶煞的守在门口,禁止任何人的出入。
蓝雨向来是个坚忍的丫头,即便是此时被打的唇角开裂也未留上一滴泪,摸了摸唇角的鲜血裂开嘴难看的一笑:“什么狗东西,等日后王爷洗清冤屈,不抽了你的一身肥油点天灯算我蓝雨跟你姓!”
“你不是跟我姓?”沈言璟倒也有心情调戏她:“好好地帝姓你不姓,非要跟那个腌臜之物姓,要么我把你嫁到薛府去?”
蓝雨为之气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踢了沈言璟坐着的凳子一脚气冲冲的跑开了。
刚刚来人问审,沈言璟怕伤到陆千凉与小羲和,便将二人关到了房间里。此时人走了,陆千凉方才牵着羲和走出来,上前检查沈言璟的手臂,替他正骨。
手臂骨节位置错位的刁钻,一看便知那锦衣卫青鸟与沈言璟的仇怨不小。
陆千凉一手固定着沈言璟的肩膀,一手拖着他的手肘向上猛地一推,指尖隔着柔软的衣料捏了捏骨缝处接合的位置道:“你何必气她,这齐王府里能对你真心的人也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了,气走了一个少一个。”
沈言璟没心没肺的一笑:“整日被关在府里,不能出去喝花酒,早就闲的发霉了,自然得自己找点乐子。”
“自己找乐子!那你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自己上天啊!”蓝雨肿着脸将刚沏好的茶砰地一声摔在了茶桌上,瞪眼道:“看什么看!爱喝不喝!”
沈言璟摇头叹息:“我这一失势,连丫头都管不住了。”
刚刚的事情闹得不小,小羲和饶是躲在屋子里也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怯生生的抓着沈言璟的衣袖,抬起小脸儿来眼巴巴的望着她,颇有些惊惧不安的模样。
沈言璟俯下身来抱她,却被陆千凉伸手拦住:“你手臂刚刚接上,不要使力。”
刚正好的骨会有一段时间失力,沈言璟这会儿莫说是抱起一个孩子了,就算是端起茶杯都吃力的很。
无奈,沈言璟只好作罢,抚了抚羲和头顶柔软的黄发:“怕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事自古有之,你若是现在便怕了,日后便更没办法独当一面了。”
小羲和抿着唇,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