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明城,陆千凉难得安稳了一阵。
她望着蔚蓝的天空,张开怀抱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感叹道:“不用看见青砚那张欠揍的脸就是好,顿时感觉天青青水蓝蓝,阳光都明媚璀璨了呢。”
正在驾车的京水闻言,慢吞吞的转过脖子来,问道:“你看到青砚的脸了?”
陆千凉:“……”
抬杠!你还抬杠!
一个青砚,一个京水,一个戏精,一个杠精,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陆千凉蹬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我看他那张锡箔面具欠揍,不行么?”
京水果然不说话了。
他身上带了些血腥味,不像是人血,腥臭之气更像是狼血。陆千凉望着他衣摆白边儿处洇出来的一小块红,问道:“你也遇上狼群了?”
京水“恩”了一声:“这些狼很厉害,草原物草肥美,且草场气候温润,草原狼来到无终这种丘陵地埋,应是数年都难以适应过来的。这群狼怎么会如此骁勇善战?”
陆千凉闻言,眉心一跳。
她与青砚遭到了狼群的攻击或许是巧合,可京水同他们不在一处,却也受到了狼群的攻击,这难道也是巧合么?
再者说,人自认为是自然之主,离开故乡亦会有水土不服的毛病。动物这种世世代代生存在一处,骨子里也已经长好了基因的物种,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适应异地水土?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陆千凉手指突然握住了马车的车辕,用力之大甚至在木制的车辕上留下了几个深深地指印。她经常笑,却很少像此刻这样笑的如此阴霾。
“我从来不相信巧合,就算你我同事遇袭确是巧合,我也更倾向于这是人为的巧合。”陆千凉双手握了握,将自己的长剑抱在怀里:“出门在外,总是要多些警惕才是。”
京水未答。
“有空你去查一查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是冲着青砚来的还是冲着你我来的。”她道:“治病,还是得去根儿才好。”
京水点头,却问道:“若说这伙人是冲着青砚公子来的,该怎么办?”
闻言,陆千凉却微微一怔。
她让京水去查清仇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从未想到过会有青砚的关系在里面。
他不会武功,在这桩事里顶多算是一个无辜的受难者罢了。更何况,他就是一个靠着手艺吃饭的手艺人,既不是生意人也不是政客,除了嘴上有些得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陆千凉其实很想否认自己口嫌体正直的毛病,可他对青砚的讨厌,却实薄弱的一戳就破。
说实话,青砚这个人平日里舌灿莲花,还挺讨她的欢心的。
因为那些陈年旧事,她终日阴霾,却因为青砚打开了些许新房。她觉得他像沈言璟,不抵触他的接近,这段时日也过得开心了不少……
思及此处,陆千凉的脸色突然不可抑制的苍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