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与沈言璟相似,所以并不抵触他的接近,对他敞开了心房……
若是有人因为她对沈言璟的眷念,故意安排了这么一个富有神秘色彩的人在她身边,欲擒故纵的引她上钩……那这个人,会有多可怕?
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他想得到的,究竟是朝堂上的势力,还是千氏的生意脉络呢?
“派人查清楚,若是咱们手里的人不够就去借,借高九歌的也行。”陆千凉垂下眼,不容反驳的道:“总而言之,一定要将今天这件事和青砚的身份调查清楚。”
言罢,她又续道:“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知道答案!”
“你说过不会再动高九歌手下的势力。”京水道。
他扫了陆千凉一眼,又转过头去专心御车:“折剑山庄的势力就算是不强,王爷先前留在勾栏院的眼线还尚有存余,若是没有高九歌,咱们就办不成事了么?”
“可是高九歌的速度最快!”陆千凉想也不想,便吼了回去。
身后马车中有窸窣的起身声传来,背着人说人的闲话委实不是什么地道的事情,陆千凉敛了敛火气,伸手在眉心处按了按。
京水有时会同她顶罪,却从不会忤逆她的意思。他是沈言璟留给她的底牌,是可以完全相信的人。她相信京水永不会背叛,这才会安心的将事情交给他去做。
陆千凉抿了抿唇,语气舒缓了下来:“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第一时间知道答案。所以,咱们不得不请高九歌帮一次忙了。”
“你还未回答我,若是这伙人是冲着青砚公子来的该怎么办。”京水复问道。
冲着青砚来的么?
陆千凉略一思索:“是我将他带出平城的,我至少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可咱们却没有必要同他同甘共苦。若是摘清了他不是内鬼,那便把她送回平城,咱们也该回离阳了。”
她扫了扫衣摆上的灰尘起身,伸手便要去撩垂下来的车帐。
京水背对着她,并未说话。她回头一望,刚要掀帘,京水却开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陆千凉回望。
京水道:“昔年高九歌落难,你不问缘由的帮助他,甚至是与王爷离心。”
“人不能一直年轻下去,当时我只有沈言璟,仗着他的纵容,我什么都敢做。”陆千凉转过头来,再不望他:“可现在,竹隐还需要人照顾,朝瑰嫂子和萃雪有孕,折剑山庄还需要人打理。我总不能……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所以说,有了这些人,王爷便不重要了是么?”
“京水,这么多年过去,你又何必如此呢?”很多话,纵使是她自己都不愿意去相信,可还是乐此不疲的去开导别人:“沈言璟他在我心里固然重要,可他不在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京水没有回答她,她便也不再等他的回答,矮身钻进了马车里。
很多事情需要去求证,很多事情,就连她自己都看不透。若是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好,又何谈珍爱之人?
再锋利的棱角,都会磨平在残忍地岁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