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一鸣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舍得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给伤害到如此田地。
席一鸣突然想到才在一起时律氏遭遇资金问题,所有的事情都冒了出来,各种丑闻骂律宁的话在网上铺张的洒着,那些话他一个糙老爷们看了都觉得难过。
可偏偏律宁自己一个人扛了下来,四处融资奔走,一个月里应酬到胃出血,为了公司上下几千人一个人抗下了所有舆论和外界的伤害。
明明当时席氏发展得那么好,他只要跟自己说一声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可他没有,还是自己看不下去了才想方设法的帮了一把。
那是律宁啊,什么都憋着把自尊放得极高的律宁啊,他怎么就逼得他在那么多人面前给他下了跪呢?
他当时还觉得委屈了戴星舒,可到底委屈了谁啊?他是有多委屈绝望了才会说出老死不相往来的话啊。
席一鸣的心脏被挖得生疼。
自己这一年里做过的每一件自诩正确的事情其实都是在辜负他不管是这一世还是前一世都爱之入骨的人。
这些认知此时都变成了一把把利刃往他自己心口上插,疼得他近乎窒息。
痛到了极致,硬生生呕了一口血,眼前逐渐模糊。
江邺看着重症监护室病床上的两个人,站在窗边站了很久,缓缓把脸埋进手心里,那修长的手指泛着不正常的青灰。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那个人抿着唇,“要是这么做了你就没有任何可以和律宁在一起的机会了。”
江邺回过头看着那个人,表情痛苦异常,迟迟不说话。
“要是让他们看到上一世,你要付出的代价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那个人靠在墙上,看着病床上的律宁眼底闪过怜惜和挣扎。
“我知道,”江邺走到律宁床边,深深的看着律宁,用眼神描绘着律宁的每一寸肌肤,似乎要把他刻进骨子里,眼睛赤红满是不舍:
“可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他求我要让他们这一世圆满,他还以下一世和我在一起为诱饵,这个条件那么好,我怎么能不上钩?”
说着眼睛泪流满面。
那个人长叹了一口气,她也毫无办法。
江邺转过身看着席一鸣,眼里情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