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没有主祭大人超群的武力,没有城主大人一言九鼎的地位,更没有肖蒙调动卫队的权利,他只是一个卑微的文官,就连这最后一点反抗,都是从沈轻泽那学来的。
洛辛知道,这话一出,就是在跟全城的贵族作对,但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这是他的战场。
压上身家性命,拖到城主和主祭大人回来主持大局,就是他唯一能作出的努力。
洛辛紧紧抿着嘴,眼里是一派视死如归的平静。
整个议事厅都惊呆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他,仿佛从来不曾认识过洛辛,就连城主府大院里的狗都知道,洛辛主官是几位官员中脾气最和善的,向来不会轻易得罪人。
连胜券在握的伯格都张大嘴,一时之间,不知该愤怒于他的不识时务,还是嘲笑他的螳臂当车。
四周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伯格霍的站起身,怒极反笑,手指几乎戳到洛辛的鼻梁上去,“你以为你是谁?洛辛主官,你知道你自己几斤几两吗?可不要一时冲动自误!”
洛辛说出了心底想说的话,这时反而镇定下来,他耸了耸厚实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不瞒你说,在下很清楚,在下的体重有250斤,阁下的小身板,恐怕还真经不起我一压。”
“你——”伯格脸都被气绿了。
范弥洲一阵头疼,站起身去按洛辛的肩头:“洛主官,现在只是矿工和铁厂的冲突,我们不要扯远了。你也别冲动,坐下大家一起商议。”
“还怎么商议?”洛辛沉着脸,“再商议下去,什么都晚了!”
“好好好,希望洛辛主官说到做到,千万别后悔!”伯格眯起眼,咬着牙恨声道,“上次有主祭大人和卫队撑腰,你以为这招能百试不爽?你区区一个财税官罢了,谁给你的胆子?”
“我给的。”
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突然从外间传来,彻底打破了议事厅的剑拔弩张,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耳边。
来人步履从容,脚步无声,洁白的帝师祭袍缓缓拖曳过暗红的地毯,封腰上的星辰扣银光流转,双肩垂坠的银色流苏,带着沉稳的节奏,微微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