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情势一触即发的时候,宴会门口传来一个冷酷的声音,“吵什么吵!” 众人齐齐回过头,就看见一袭墨衣的拓跋谌站在门口,他身形硕长,挺拔英俊,披着一件纯墨色的披风,身上还有些许雪花,英俊的脸上冷酷而邪魅,桀骜的眉峰微
微扬起,深邃的眼眸望着众人,犹如九天寒冰。
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
拓跋谌就是有这么一种气势,能够让人一瞬间喘不过气来。
“谌哥哥,你来了。”欧阳萱率先一步迎上去,望着他笑吟吟道,“大家正在请求处罚楚媚。” 柯晴枝也上前一步,说道,“王爷,楚王妃害死了林夫人腹中孩子,引得群情激奋。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不罚,未免显得未免北宸王府仗势欺人。当然了
,若是王爷有异议,想必也没人敢违抗。”
“不怪楚王妃,是我自己的错,没有发现怀孕。”林初柔楚楚可怜。
拓跋谌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在楚媚脸上略略停顿,望着林初柔道,“确实,你的错。”
众人哗然。
不是吧,楚媚都害的林初柔没了孩子,北宸王竟然还这么光明正大的维护她。 见到拓跋谌的第一眼,楚媚就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也不怕群情激奋了,也不想等会是不是该跑路了,由衷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而裴绍南在看见拓跋谌那一刻,也不动
声色移开一步,让开距离。
楚媚一步步走向拓跋谌,她知道他肯定相信她的,这一点自信和默契她有。
站在拓跋谌面前,望着这一张熟悉的脸,其实这段时间拓跋谌很忙,他们有好几天没见了,没想到再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最终,楚媚也只是伸出手,轻轻掸了掸他身上的雪花,说道,“王爷,怎么出门也不打伞,披肩都湿了。” “来的急了,怕赶不上。”拓跋谌说着,一手攥住楚媚,看着众人道,“你们刚才那么激动,非要惩治本王的王妃。以下犯上,本王懒得计较,倒是要问你们,诽谤皇亲
,什么罪名?”
欧阳萱等人不明所以,不知道拓跋谌到底什么意思,一时没人接话。
苏绫扇到底大家闺秀出身,还记得新晋刑律,立即答道,“诽谤皇亲,罪该拔舌。若是情节恶劣,造成重大后果,可斩。若是有同伙者,视情节严重同处。”
“很好。也就是说,往轻里罚是拔舌,往重罚是斩首。推波助澜之人,都可以同罪论处。”拓跋谌冷冷说完这句话,对着门口道,“墨焰,把人带上来。”
话音一落,墨焰就带着一个青衣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额头上绑着绷带,脸颊有淤青,走路一瘸一拐的,看起来伤的不轻。
“这人是谁?”欧阳萱问道。
拓跋谌淡淡道,“满座女子,有没有哪一个是与你们共度春宵的。若是有,你尽管指认。”
这话一出,林初柔的脸顿时白了。
刚才她就看这人有几分眼熟,这……这不就是…… “她!”那青衣人一下就指了林初柔,“就是她。我和兄弟们都以为她是春江阁的妓女,是那些小厮把她送进来的,下了药的,烈的很,我们五六个才能满足她一个人。
”
一时间,整个宴会现场安静的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
林初柔急了,“你胡说!我不认识你,你胡说!” “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我只知道,就是你!那滋味,最起码几年内我是不会忘记的。”青衣人眼中没有丝毫愉悦,反而带着恐惧,“我和兄弟们在来的路上遇上雪灾,是卫庄公子让我们来的,结果他们都死了,还好北宸王的人救了我,不然我也死了。那时候我就想,肯定是我们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不然堂堂兵部尚书的公子不会突然
要见我们,而我们在路上还遇上了雪灾,只怕是有些人不想我们去,故意灭口。”
卫庄站出来说道,“不好意思,本来喊你们过来是想证明一些事情,没想到害的你的朋友都死了。”
楚媚望向北宸王,“王爷,你怎么会安排人过去?” “你让我调查之后,我发现卫庄已经联系上他们,让他们过来,所以不打算插手,只是派人暗中保护。没想到有人灭口,雪灾太快,救援不及时,还好救活了一个。”
拓跋谌很随意说道,似乎还不太满意这个结果。
楚媚心里一阵温暖。他明明为了她暗中保护那些人,却什么都没告诉她。就好像他平时做什么都不会告诉她一样,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
如果不是拓跋谌特意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只怕在雪灾面前,那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如果不是拓跋谌,证人都死光,她也没有机会自证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