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毓笑了一声,她拿起煮熟的毛肚,一口就辣得她直咳嗽,就着汽水喝的时候嘴唇都红了。
“这么多年,很难过吧?”
贺毓咳完,冒出了这么一句。
她撑着脸看着柳词,看着柳词瘦到尖尖的下巴,印象里这家伙圆脸的时候还是个小豆丁。
她从来没喜欢过谁,可也没明文规定没喜欢过就不懂这种感觉,搞艺术的有莽夫,但大多数都敏感,多情的是少数,也是多数。
作品里的这种漫长的喜欢经过渲染会产生强烈的共情,可贺毓想到柳词是抱着那种心情过了那么多年,她就觉得难过。
感同身受太难,可她和柳词一起长大,太多的感情夹在共同成长的时光里,反而显得不困难了。
而且让柳词伤心的人居然是自己。
是别人的话,她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揍人,骂人,找一帮人去对峙。
可怎么,会是自己呢。
贺毓的眼神有些愧疚,柳词和她对视了几秒后就别开脸,受不了这种脉脉。
她以为贺毓会问为什么会问当初会问离开的原因甚至会问廉晓礼和她的冲突。
但贺毓都没问。
就这么一句话,柳词就要掉眼泪了。
这太难忍住了。
贺毓抽了张纸递给她,“别哭,隐形眼镜会掉。”
柳词:“你惹我的。”
贺毓:“是我的错。”
柳词:“但你没错。”
贺毓:“那是火锅太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