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章(2 / 2)

“景通杀了古翰后,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了,你对他说,我去京城了!”他不在乎自己身上这点伤,一刻不想等的离开了。

榭澜阁

古翰沐浴梳洗过后,由婢女拿着帕子擦拭头发,一日的休息,他的状态恢复的非常好,因为要单独见宁翠翠,甚至还有一丝激动!

他的面前放着一张特质的人皮面具,手中拿着一只琉璃小盏,正用一根玉杵慢慢搅动着小盏里的玉色药液!

一阵浓重的花粉香气飘进内室,随后是瑶里也热情洋溢的声音。

“我就知道表哥在!”

她起了一个大早,才将表哥堵在门口,如今她病情大好,真恨不得日日见到表哥!

古翰看了一眼门口,少女一身红衣打扮靓丽已经来到近前!他眉毛不查的蹙了一下,随后展开!

“也儿怎么不多睡会!”

他张开右臂,瑶里也顺势坐进怀里!将头靠向他,“躺了两个月,总算恢复了过来,不想再睡了!倒是表哥,昨日去做什么了?一整日榭澜阁都关着!”

古翰轻咳了一下,“无它!今日也儿似是气色很好!”

他眼含深情打量怀中的小人,果然让她分了心,从他怀里钻出来,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

“表哥,看我今日漂亮吗?”她刻意换上溪族女子跳舞时穿的衣裙,将她发育成熟的腰身展露无疑。

这么看过去,古翰的眸子暗了暗,他是视觉动物,瑶里也的身材绝对是一等一的丰满,腰细如蜂,少女的丰满盈润配上一身火红,当即忍不住赞道。

“也儿打扮的如此美艳,是要给我跳舞吗?”

“怎么?苒儿也喜欢相貌俊美的男人?可是你刚刚的举动把我惹怒了,我现在只想用这张脸来面对你。”身后是巴蒙响彻天际的吼声,“殿下死了,将那个女人抓住碎尸万段!”

宁翠翠全身一个激灵,能否活命,都系在蜻蜓身上了。

“向谷口跑,只要给我十息时间,我有把握甩掉他们。”身后追击他们的人已经逼近,她需要时间沉静心神,可是她这样一个不会武功之人,都感受到了蜻蜓的速度在降慢。远远的她就看到谷口还有古翰的马夫拿出编绳早就准备在那,她告诉自已不能慌,要稳住,她要利用最短的时间画出缩地成尺的符箓,否则今日她就要步古翰后尘,必死无疑了。

她的手指在颤抖,整个人都在颤抖,就在第一道符勉强要成功之时,蜻蜓身子一个踉跄,将她重重的抛了出去!她回头,看到蜻蜓的腿被车夫甩出的马鞭缠住,后面的黑衣人已经架好弓弩,下一刻就是他们的死期。

宁翠翠将手指送向唇边,狠狠的咬了一口,随后向蜻蜓冲去。

“姑娘快走!”蜻蜓手中的长剑已经将车夫斩杀,可是黑漆漆的箭矢已经向她们射了过来,然而这时宁翠翠不但不跑,还过来救她,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抓住到她的那一瞬间,宁翠翠手中的血珠点在虚无中的灵符之上,晃动的灵符闪动,二人身下的土地缩地成尺,身影猛地在原地消失。

箭矢落了一地,哪里还有人影,追上来的人面面相觑。

巴蒙怒吼一声,“追,不管她会什么妖法,翻遍徐州城也要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如今王最得意的儿子死了,就算他还完好,绝对也是要被处死的。

巴蒙几乎是用悍不畏死之心,带着人冲杀回徐州。

宁翠翠与蜻蜓被狠狠的摔在十里外的官道上,他们的马车停在与枫林谷不远的地方,如今回走肯定是不行了,只能继续向回城方向跑。

“姑娘,你还好吗?”

摔倒那一瞬间,俩人可是在躲避箭雨,哪怕是逃出来了,落地的那一瞬间,身子都呛在地上,宁翠翠揉着麻痛不已的膝盖爬起来。

“还能走,我们走吧!”

十里路,他们要是驾马狂奔来追,一柱香的时间就能追上来,离城门还有大半的距离,起码还要再用一次禁术。

但她想着,留一些余地,保持精力已备万一。

没跑多远,蜻蜓感受到大地在震颤,心道不好,怎么这么快就追了上来,“有人马过来,躲起来!”

她二话不说,带着宁翠翠跳进官道下的壕沟,上一次连画三次缩地成尺还是在得大机遇之前,今日连画,身体应该无碍,宁翠翠咬着唇,已经准备开始画第二张灵符。

然而蜻蜓却发现迎面过来的人群中,一马当先的男子一身墨色大氅,头戴金冠,面容冷凝五官深邃,紧抿着薄唇脸上皆是焦急之色。

蜻蜓以为自己眼花了,最后兴奋的摇了摇宁翠翠,“是王爷!姑娘,是王爷!”

宁翠翠猛的抬头,看到楚行从面前经过,一股难言的思念之情填满心房,她张着嘴,却只嗫嚅出声,“楚行!”三字卡在喉间,眼泪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二人就像有感应一般,明明她的喊声没有发出去,楚行打马儿过的身影却在此时回头,他愣怔的看着躲在壕沟里,一身狼狈的女人,那不正是让他焦灼万分,担心出事的小女人吗!

追云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因为速度太快,强行被主人拉住,她打着鼻响,奔着热气,表示着自已的不满,然而楚行已经一个纵身飞跃到了宁翠翠身边。

宁翠翠:“你怎么在这?”

楚行:“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二人异口同声,宁翠翠什么都不想说,伸开手臂扑到他身前,所有的焦灼和害怕,担忧和不安在他怀里都成了过去。

楚行感受到她的不安,大手在她后背轻轻安抚,对蜻蜓点了下头,后抓向身后的大氅将人一裹,拦腰将苒儿抱起,脚下用力几个虚点,再次坐上追云的后背。

冷风向蜻蜓伸出手,随后一个拉扯,蜻蜓翻到马身,众人打马扬鞭,快速向徐州城而处。

路上宁翠翠向楚行讲了详细经过,因为怕他担心,禁术没感再用,只是一行人回到永安堂后,快速整理了随身之物,即刻离城。

古翰死了,加上前因后果串联起来,纳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与古翰是一条战线上的。他的人一但回城,会第一时间下令封锁城门,届时哪怕他有能力带她出去,动静必然会闹得不小。

他们的人分三波而行,分别从南、西、北三面出城,巴蒙带着人从东城门打马而入,第一时间就冲向纳吉府中。

纳吉折干这日起来,就觉得心口疼的厉害,招来十几位名医来看病也没有看出所以然,因为一宿没睡,刚刚服下安神汤,巴蒙进来时,就被管家大人拦在了门外。

巴蒙长得又高又壮,像一座塔似的立面院中,居高临下的对着管家吼着,“我家主子出事了,我要大人速速下令封锁城门!”

“你是说三王子出事了?”原本他想耍个横的,可是听到这事,他眼皮一跳,也不敢拿大,向主屋内冲。

纳吉府上娶的女人皆是北橚贵族之女,正妻更是太后的娘家侄女,见老爷都这个样子了,那个北溪的下人还来惊动,不等管家张嘴,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她这一掌指桑骂槐道:“给了你脸了,让你站在这里,也不看看现今是什么形势了,还敢拿些鸡毛蒜皮的烂事来打扰老爷。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再有一个人敢打搅老爷休养身子,别怪我不客气!”

巴蒙的拳头捏得死紧,管家被主母一掌扇得不敢再说一句话,悄悄退到她身后,夫人陈氏冷若冰箱的面容走出房门,讥讽的看着巴蒙。

“怎么,还想在我府上动粗不成?别以为老爷瞒着我就不清楚你们的身份!这里是北橚,不是你们小小的溪族,想耀武扬威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上。滚!”

她最近这两个月的日子早就过腻味了,自从溪族送来一个和亲郡主,这府里的事越发透着蹊跷,整日里迎来送往的都是异族人,太后可叮嘱过她,不要因为纳吉是溪族人,而过分的与族人往来,且不能给她老人家添麻烦。

现在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敢命令老爷叫人封锁城门,简直是想反了天了。

巴蒙要给主子报仇,早在这一路就跑红了眼,见她一个弱质女流也敢挡在她面前,伸出如蒲团一般的大掌就要推开陈氏。

然而她的地位在这府中可不比纳吉差上半分,甚至在明面上处处都要压着自已男人半分,巴蒙才一动的瞬间,院中忽然多出一群府兵将巴蒙围困住。

他声音粗犷,带着嗡鸣,“你真的要拦着?耽搁男人的大业,不是你一个妇孺能担待的。”

陈落霞笑了,笑得有些讥讽,“你嘴里的大业,不会是溪族的筹谋吧!别以为你们隐瞒我就当真一切不知,住在榭澜阁内的那个丑鬼,是溪族的王子,一个没有通关文牒擅自进入北橚的溪族王庭中人,在北橚行商多年,你认为你们的筹谋我当真不介意吗?”

巴蒙见她要坏王上的事,伸出铁爪就要掐上陈落霞的咽喉,他本就智商不高,加上古翰的死他也无法全身而退,就想掐死面前碍事女人先说。

陈落霞见他真敢动手,慌忙向后一躲,她厉喝出声,“还愣着干什么,拿下他,将他抓住者重重的赏。”

随即她快速躲进屋中,将房门插上。

后院的瑶里也还在对镜梳妆,这两日她病体初愈原本气色欠缺,却因为古翰的原因,让她的面颊多了一份水润红透!纳吉府很大,前院发生的一切她皆不知晓,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已给不丹报仇对纳吉动手,放走了杀表哥的仇人,她定会悔得肝肠寸断。

宁翠翠他们一离开徐州,就发现所走的方向不对,楚行曾说过,此间事了,他要先回稽州,这是完全之册,然而她却发现马车一路打马向东北方向。

“我们要去哪?”

楚行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我们在徐州虽说耽搁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你母亲却一入京城就参加了长公主的枫林宴,更是将找回爱女之事在宴席上讲了。”

宁翠翠也是一愣,白氏如此低调之人,竟然这般沉不住气,如此高调宣扬她被找回之事?这不像是她的作风啊!

随后想想,不会是因为爱女心切,才做出这等反常的事情吧?

她一边思索,一边翻看楚行给她的那封书信,看着看着她就心惊起来。

纳兰荣参钟离宏中饱私囊为官不廉,利用官职之便,替自家兄弟买卖官职!在地方之上,家眷利用侯府威名胡作非为,大肆发放印子钱,谋取高额回利,更有两条命案牵扯其中……此等唯利是图,以权谋私、不顾百姓生死之人,满嘴仁义道德,实乃口腹蜜剑,不佩堪负重任……

她已经不敢往下看了,前面所参的内容她都知道,都是二房所做所为,可是这些罪就这么的都扣到了钟离宏头上!

“纳兰荣!”她捏着信,抬头问楚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日早朝,在你母亲参加过枫林宴的第三日。”

宁翠翠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狼心狗肺、心胸狭窄,表里不一了,纳兰府的这两口子回京后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要报复她“爹”?

她将信收好,知晓这事是因她而起,决定道:“奕,古翰早前就知道你的身份,以他在北橚这些年的经营,朝堂之上不可能没有他的人,如今他出事正是要报复我们的时候,你不该随我进京。”

楚行将她揽入怀中,无比疼惜。

“虽说纳兰荣的参奏的罪名有强扣你父之意,可这朝中大臣又有几人是真正的为官清廉的,如果查办此案之人有心而为,你父这一劫怕是不好过!”

宁翠翠正色,“你也说他为官多年,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两位死党为其出头,再有,白氏就不能帮衬一二吗?”

楚行噗嗤笑了,竟是心情无比的好。听她这语气是完全没将自已当颖昌侯府的人,却是处处为自已着想。

“放心,我送你进京后,暗地里将此事打点了,只要将事情查明,没有人胡乱攀咬,这罪就落不到尚书大人头上。你就趁时此时在尚书府好好休息,处理完这事我就先回稽州!”

宁翠翠听到他要独留自已在京中,他一人回稽州,还没填补满的相思就又涌了上来,二人从相识到相爱以来,日夜相伴在一起,之前也只是分别三日就觉得难熬,如今才十一月份,要有两个月的日子来熬,她不要。

她转身就骑到他身上,将头靠在他脖颈间,死命的抱着。

“我不要!”

楚行被她小孩子的行径逗得想乐又无奈,“我知你与他们无多少亲情,可他们毕竟……”

宁翠翠不想听他说教,用行动告诉他,自已就不是要与他分开。

她的吻火热又大胆,楚行被迫抬着头与她纠缠,然后没有片刻,他体内的躁动就被引起,反客为主将身上的小人转手一带,压上柔软的迎枕之上。

接连几日的紧张与疲累都发泄在她身上,二人纠缠没多久便坦诚相见,随后就是忘我的巫山云雨。

待情意慢慢稍歇之后,宁翠翠才觉得害羞不已,刚刚她是不是叫得太大声了,虽然如今跟着他们的只有冷风和蜻蜓二人,可……

她的粉拳砸在楚行的胸堂嗔怪着,“那么用力,他们肯定听到了!”

楚行把玩着她的柔荑放在嘴下吻了吻,“为夫一向如此卖力,你不知吗?”随后伸出长臂将她揽入怀中,随手抄起大氅盖在二人身上,“别说你不舍,其实我心中更加不舍。这两个月更是京中贵妇举办大小宴会最为密集的时候,京中历来不乏锦衣玉食的贵公子,到时我的地位恐怕不保喽!”

其实他不舍得走,有一半的心思是在担忧此事上,他虽与苒儿定情,可一无婚约二无婚书,以白氏的态度怕对他极为不满,加上皇帝老儿最愿与他为难,他求娶之路真是坎坷不易。

提起这个,宁翠翠没有听进去他说的那些什么王公贵子,到是伸手将人一推,反手就去找自已的衣衫去穿。

明明好好的,说变脸就变了,楚行坐起身子看她,“我也是担心,你这就生气了?”他死皮赖脸的上来抱人,“毕竟我的苒儿生得这么美,在这北橚显少能见到你这样的人,我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你有道理,我还没责怪你呢,你到想着编排起我了。”她回眸,粉面薄怒,“我是女子,将身子和整颗心都给你了,饶是那些王公贵子长得再花团锦簇,我也不会变心!就算白氏逼我与人,以我的本事也有办法让对方吓得退避三舍!我到想问问你,你那十六位位后宅佳丽,加上二十四位美艳歌姬到底如何安排的。我二个月不在,也才六十天,你是不是要仔细安排一下日期啊!”

楚行被安排日期问懵了,到是让她知道后宅的那些女人让他有些难堪,原本只觉得人有点多,被她一提还真容易让人想到自已是一个怎样荒诞之人。

“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