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也不过是上阵杀敌的枪罢了,齐王殿下若是坐拥言官,何愁不将宁王麾下武将打个落花流水……”
陆千凉撇嘴,这些落第士子惯爱高谈阔论时事政治,说出来的意见和建议却没什么有用的。幸得离阳王朝的江山没落在这些人的手中,否则早就被周边的弹丸小国瓜分殆尽了。
朝中言官固然重要,但却是在盛世年景,推行变法新政养精蓄锐时。此时离阳王朝表面风平浪静,背后还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呢,手中握着兵符就相当于捏着朝廷的一处软肋,其实这些高谈阔论的言官可比?
同沈言璟待得久了,思维方式都顺着他的思想变化了。这半年时间里,潜移默化之间她不知改变了多少东西。
陆千凉随手捏了一块红枣糕入口,皱了皱眉头后吐在茶杯之中,起身下楼准备离去。
武侠小说之中所说的武道高手隐世大侠都喜欢坐靠窗的位子,可今日寒风颇冷,她坐在窗边未感觉到风光无限,下楼时却打了个喷嚏。
不巧的是,喷气眯眼之际,陆千凉脚下一滑,竟直挺挺的滑了下去。
再不巧的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充当侍卫车夫钱包的那个看门侍卫手已经伸了出来,却失之毫厘的没能抓到她。
更不巧的是,她这一滑,直挺挺的摔到了一楼正要上楼的一位白衣公子怀里。
陆千凉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了,白日走路都能摔,这不叫点背叫什么?
那白衣公子倒是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双手垫着衣袖将她扶起,温柔执礼。陆千凉紧忙站直,摸着鼻子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公子,我这昨儿没睡好,不长眼平白摔下来撞到了您,真是不好意思。”
“没睡好?”那白衣公子语声微凉,似是没什么表情与温度:“手怎么了?”
陆千凉点头道歉的声音一顿,直起身来,望向面前那白衣公子。她本是从楼上摔下来的,此时站的比那人高了两个台阶,正好身量相当。
雪白的衣襟尚且带着风尘与寒冷的雪花,那人腰悬玉萧背负木琴,长身玉立自成一派风华,不是柯暮卿,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