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沈言璟将她搂的紧了些:“你冷么?虽说初春有些寒,但这佛殿里还未冷到穿棉衣的地步。”
她叹了口气:“估计是昨儿受了风寒。”
沈言璟执笔的手一顿,随即将手中小楷放在笔搁上,以掌心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陆千凉乖巧的仰起头来给他摸,随即又将脸儿藏进衣料中保暖。
身后那人沉默半晌,突然一笑:“多新鲜,昨儿某人吵着要洗澡的时候不是说自己不会风寒么?今儿怎么不犟了?”
陆千凉强撑着精神,恶狠狠地瞪他道:“原本我是不会生病的!明明就是你!若是没有后面那一次就不会!”
沈言璟将她身上胡乱裹着的披风揭开,抖了抖将她裹成了一个茧:“你大可以再无赖一点,反正风寒难受头疼的不是我,现在可是在深山老林,你除了求我还能求谁?”
陆千凉仰着头瞪他半晌,突然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他下巴上:“沈言璟,你这个始乱终弃的混蛋!”
沈言璟一怔,突然就这么笑将开来。他手指点着陆千凉的鼻子笑得前仰后合,继而起身将她抱起来,起身出了大殿:“我始乱终弃,这话说得妙,没药了,你病着吧。”
一路走出佛堂,僧人见他将她抱出来,不仅没有异色,脸上神情竟还恭敬有加。沈言璟也不拖拉,唤京水给她熬了一锅姜汤灌下去,又将裹着棉被瑟瑟发抖的人儿塞进马车启程下山。
上山的路与下山的路乃是两条,山路崎岖颠簸,陆千凉本就头疼难受的很,这么一颠险些将她的五脏六腑颠出来。沈言璟无奈,只得将真被茧陆千凉抱到腿上搂着消解冲击力,一路下了山抓药服药。
一整套佛经就算是不眠不休也能叫沈言璟抄上几日,他们就真么轻轻松松的下来了?陆千凉惨兮兮的喝着苦药汤子问道:“咱们的佛经不用抄了么?”
沈言璟专注的将客栈送上来的菜布好,将荤菜放在自己这头,又将素菜尽数推到她的那一头:“那些东西用来束缚普通人还行,京水一亮令牌,谁还敢叫本王抄书?”他抬了抬眼,一本正经的道:“小的时候我打伤了太傅,先皇叫我抄书,我直接拆了他两间正殿。”
陆千凉很合时宜的打了个哆嗦。
沈言璟将筷子塞到她手中,点了点饭碗:“你正在生病,食不得荤腥,今儿你只能吃素,没得商量。”
陆千凉继续欲哭无泪,在青城寺里只能吃素,现在下了山也只能吃素,她是招谁惹谁了?她惨兮兮的抿着唇,低低的道“我要吃肉。”
沈言璟不理,陆千凉声音提了提:“我要吃肉!”
沈言璟依旧不理,陆千凉裂了嘴,将筷子伸了过去撕心裂肺的哀嚎道:“我要吃肉啊!”
沈言璟勾唇一笑,唇红齿白美若好女:“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