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空气清新,陆千凉不敢走远,只是围着破庙看了一圈所处便回了庙中。高九歌发现二人逃走一定会派人来追杀,杀手的行动迅捷无声,沈言璟又是头号冤大头,她一步也不敢远离他。
一日一夜不曾休息,她早已是筋疲力竭了,肚子也已经咕咕直叫,怀中的人体温又高了起来,陆千凉找了个避风之处,将他搂在怀中贴着自己的肌肤降温,自己啃了半张干饼子充饥,原本还是专心警惕着周围的风声,最后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坦胸露乳的抱着个人倒也睡得香甜。怀中人的体温越来越高,灼的她手脚不知道往何处放。朦胧中,一阵马蹄声渐进。
莫不是高九歌的人追来了?她立时警惕起来,三两下系好了自己的衣带,又将沈言璟像粽子一样的裹了裹,拔了根簪子在手随时准备弹射出去。
她半个身子都掩在佛像后,便听马蹄声缓了缓,停在了破庙门口不动了。陆千凉不敢轻举妄动,一双眼径直望向破庙门口的位置,便听一人脚步声传来,愈来愈近,未作停留的冲进了破庙四处张望着。
是京水。
京水一席墨色短打沾了泥水,墨色云靴都是斑斑点点的污渍,像是个毛头小子一般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也不怕这破庙是个精心算计的陷阱。
陆千凉不疑有他,这世间若是连京水都背叛了沈言璟,怕便是没有忠诚的人了。京水一见陆千凉,面上禁不住一喜,问道:“王爷呢?”
“死啦!”陆千凉没好气的应了一声,见他一脸死了亲娘般的无措,翻了个白眼儿将人带到沈言璟面前。
二人同样的黑衣,一人睡着,满面宁静,少了平日里的矜傲与轻佻。一人醒着,满面焦急,多了些急切与暴戾。陆千凉突然怀疑沈言璟的身上是不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将身边的人感染的同他有相似得气质。
她忙将京水提起来,生怕他一个想不开扑在沈言璟的身上哭丧,生生将沈言璟哭过去:“能找到你就好,我现在带着沈言璟走不远,你背上他,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足。”
“王爷受伤,为何不回京?”京水问道。
陆千凉微微摇头,将自己手指上的口子用布条裹起来,叹了口气:“沈季平找了杀手刺杀我二人,高九歌怕是也要出手,沈言璟此时昏迷不醒,我怕他出意外,而且他身上的伤拖不得。”她拨了拨沈言璟的额发,手掌贴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得先找个稳妥的地方安顿下来,我先给他治伤。”
京水皱了皱眉,背起沈言璟来往外走:“王爷在各城中都有房产,留待日后新帝异心,也可暂且避难。这些房产并未系在王爷的名下,朝廷查不到,除了我无人知晓。只是没有王爷的私印……”
“有有有!”陆千凉在袖子里一阵翻找,好一阵才翻出了一个两只粗细的布包,倒出里面的印鉴来瞧了瞧:“就是这个,他给我了,你瞧瞧是不是?”
京水没瞧那私印,却是瞧了瞧她有些不整的衣衫,又瞧了瞧自家王爷的,立时脸上一红。陆千凉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他那脑壳里都在想些什么,一脚踹了过去:“你想什么呢你!”
一路行至齐王私宅,守门的小老头看到陆千凉,还未等陆千凉打招呼便要关门,好不高冷!还是京水眼疾手快的上前拦了拦,出示齐王私印,这才得以入府。